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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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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道是天道好輪回,蒼天饒過誰。

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
王朝陽算不得惡人,在很多人眼裏他是善人,是心懷大義的大善人。

為素昧平生之人慷慨解囊,為兄弟義氣兩肋插刀,為治下百姓殫精竭慮。

他要是死了,肯定會有很多人為他掬一把熱淚,念叨幾句他當年的好。

然而,他這種人,於親眷來說,簡直就是極惡。

因此今時今日,他被自己曾經放棄妻兒性命救下的人巴著吸血,為自己沒有原則的仁義付出代價。

顧誠也覺得沒什麽好同情的。

孫家母子被轟趕了出去,二人心有不甘,眼裏透著刻毒。

顧誠瞧見了,無聲的搖了搖頭。心懷善意的人不會喜歡農夫和蛇的故事。

讓善意者卻步,讓惡者橫行霸道。這世道該將是如何糟糕讓人作嘔。

孫婆子沒見過顧誠,楞了下,誤會了,倆手端在一起,嘴巴一張一合,幹癟的嘴唇正要吐出那個經典的蔑視詞,豈料頭皮驟然一疼,整個人往前跌去。

母子倆個壓根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遭到了一頓毒打,頓時鬼哭狼嚎聲起。可想而知,大將軍院內的護衛全被引來了,甚至屋內氣到內傷正在調息的王朝陽也走了出來。

護衛早就看這對母子不順眼了,只是礙於大將軍的面不好發作,此刻見有人收拾他們,只覺痛快,心中酣暢無比。沒上去踩一腳就算客氣的了,根本不可能出手相救。

王朝陽大概也被氣狠了,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制止。

顧誠卻不想替他出這口惡氣,自葉善身後將她抱住,拉開。

孫家母子被打的滿頭包,抱成一團,奄奄一息。然而,惡人大概都有這能力,一朝得以喘息,又開始作死:“殺人啦!殺死人啦!王大將軍不仁不義殺人滅口啦!”柿子還真會撿軟的捏。

將軍府全體護衛齊刷刷看向葉善,一臉期待。

顧誠借著方才拉開葉善的機會悄無聲息的拉住了她的手,表情很得意,恨不得向天下人宣告,看,我媳婦,厲不厲害?

葉善扭頭看向王朝陽,甩開顧誠的手朝他走去。

顧誠跟上去。

葉善回頭:“站住別動。”

顧誠果然不動了。

孫家母子被擡了出去,護衛們看大將軍一直沒表態也終於回過味來,大將軍不是不煩他們母子,只是這麽多年對他們一再容忍,已經不好意思發脾氣驅趕了,不是他心裏不想,而是面子上已經下不來了。

葉善迎著王朝陽的目光進了屋。

王朝陽看向站在原地的顧誠,目光詢問,然而這二人實在難以達到心意相通的默契。

有護衛上前,被王朝陽擡手止住了。

他進屋,就看到葉善正坐在他平時坐的椅子上,支著一只手看他,目光蔑視。明明那麽一個嬌.小的人,無端給人一種睥睨眾生之感。

“我剛揍他們不是因為你,不要自作多情。”一句話堵了王朝陽所有想說的話。

“其實我並不討厭大善之人,”她說:“不僅不喜歡,還很喜歡。”

“可是我又討厭傷害家人的人。”

“怎麽辦呢?”

王朝陽一時搞不清她的目的,沒有說話。

葉善:“我要說一個故事給你聽,這個故事裝在我心裏好幾年了,我很不喜歡。”

“我曾經想,我要裝著這個糟糕的故事多久呢?我很高興,該聽它的人終於出現了。”

“這個故事說給你聽,以後就是你的了。”

她站起身,往前走了幾步,這才娓娓道來,將謝無苔曾經說給她聽的那個聲淚俱下的過往,分毫不差的說了一遍。

她是冷漠的,無情的,甚至在王朝陽臉色巨變吐了一口鮮血都沒有住口。

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,她看到王朝陽眼睛通紅,掙紮著不肯倒下時,伸手一碰,將他推倒了。

轟得一聲響,王朝陽高大的身軀砸到屋內擺件,發出一連串聲響。屋外的人蜂擁而至。先是看到地上一灘鮮血,再看到大將軍倒在地上,人群立刻分成兩撥,一撥搶救大將軍,一撥將葉善團團圍住。

顧誠大吃一驚:“你怎麽他了?”

也善:“說了個故事給他聽。”

顧城:那這故事可真夠刺激的。

護衛們拔劍拔刀,顧誠擠進去將葉善護在身後,說和道:“誤會,誤會,就說了個鬼故事,你們將軍不經嚇,真不怪我們。”

廢話不多說,二人又被收押。

王將軍病了幾日,二人就被嚴加看管了幾日。日子過的平靜無聊。

顧誠是閑不住了,無聊的時候就找事做,最近他最大的愛好除了單方面和葉善“談情說愛”就是帶娃了。

將軍府內的人也不知怎麽回事,也可能是故意整他們吧,咬死女嬰是他顧大人的親閨女,非送還給他讓他自己養。不給配奶媽就算了,連個照顧的婆子都不給。倒是良心未泯,配了個母羊當孩子口糧。

四四方方一片天地,門一關,上了鎖,除了一日三餐,裏不出外不進。

院裏四人,一個老太太瞌睡蟲比誰都大,一個視因嬰兒如洪水猛獸。沒辦法這照顧嬰兒的責任就落在了顧誠身上。

除了第一天手忙腳亂,身上還搞上了屎尿,到了第二天就上手了,第三天已徹底習慣,駕輕就熟了。

又過了七八日,謝無苔站在門口,“嘿嘿”沖他們笑,說:“你們怎麽回事?是不是我不來,你們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?”

顧誠懷裏抱著娃,頭發蓬亂,衣衫不整,笑呵呵道:“在哪過不是過?我們過的也挺好。”

葉善的目光自顧誠身後看過來,那神態似乎在說,對,你說的沒錯!

謝無苔老大沒意思了,是啊,他們不急,他急!

他的女人肚子越來越大,他心急的都快爛了!他女人不是一般人,他不盡快回去,他怕人長夢多又生變故。

謝無苔進了院子,身後跟著一些人,他回身又把門關上,把那些人關在門外。

走進院子,先沖老太太見了禮,這才輕聲道:“我前日同王朝陽深聊了一次,他大概是想明白了,同意放咱們回去了。”

說完後半天沒見人反應,雖說不至於感動涕零,但至少得有個誇獎吧?他真的在踏踏實實幹事實!他是有功的,有功的吧?

為了他們,他除了沒開口叫“爹”,連頭都磕了。

老太太嘆口氣,手摸著桌子上的小木頭,有些遺憾的樣子,“才剛覺得住舒服了又要搬家遭罪哦。”

桌上放了一副雀牌,是葉善和顧誠在老太太的指揮下,親手做的。只要孩子不鬧,祖孫三個閑了就搓牌。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悠閑自得。

這一家子沒人領情,謝無苔歡欣雀躍的心大打折扣,又氣回去了。

顧誠回頭沖老太太比大拇指,“姜還是老的辣!”

他指的當然不是故意氣謝無苔逗他玩這出,而是之前他們剛被關,顧誠急得上躥下跳,老太太安慰他說:“你且等著,要一切真如你們所說,自然會有人著急。”

果然,謝無苔著急,急他的媳婦孩子。

王朝陽但凡還是個人,就不會接二連三的親兒子。

**

將軍府備下馬車,護送他們離開。

臨走的時候,王將軍一直送出城外二十裏。眼巴巴的。

顧誠說:“你爹身體很不好的樣子,聽說病了小半年了,下次再見也不知什麽時候了,你要不要和他說幾句話再走?”

大概血脈親情真的會讓人心軟吧,曾經在謝無苔記憶理那個英武陽剛的男人已不在,卻而代之的是對親情渴望的垂暮老者。要說恨已被眼前他的落寞可憐沖淡了。要說原諒,對不起,他實在無法替慘死的母親和姐姐原諒。

他心軟的在心裏叫了一聲“爹”,心硬的沒有回頭,鉆進馬車。合了車簾。

老人面上掛著苦澀的微笑,朝他們揮手。

軍師深深得嘆了口氣。

**

馬車啟動,有一隊十幾人的騎兵護送他們離開。

謝無苔睡在一輛柔軟的馬車內休息養傷,放飛思緒,不一會濕了眼角。

另一輛馬車,顧家幾口人。

小娃子養了一陣子舊養出感情了,本來軍師答應幫忙找一戶好人家收養她。顧誠送出去幾次,到底沒舍得。想著多餵一口飯吃又窮不死他,索性留下來自己養了。

倒是用實際行動踐行了他的那句“養娃比養狗好玩”,是真好玩。他一直在玩。

連葉善都看得出來,他是真喜歡小孩子。

她掀開車簾一角,來的時候惴惴不安,生怕遇到千難萬險,可真到了什麽都沒有,只安安穩穩在大將軍住了十幾日。

葉善的心沒來由的亂跳了兩下。

仿佛是不詳的預兆在向她示警。

她看著奶奶,又看向顧誠。

顧誠察覺她臉色不對,探手摸了下,“你怎麽了?”

善善想說她感到害怕,沒來由的。

顧誠笑了,拉了她一下,“你是不是累了?那我帶小寶貝去吵謝無苔,你和奶奶躺一會。”

他下車。

善善不由自主的往前撲了下。

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,一枚羽箭斜刺裏車來,恰好紮入嬰兒的寶貝。千鈞一發之際,顧誠將孩子往裏一跑,葉善接住。

“哇!”一聲,孩子受驚,大哭起來。

無數的羽箭雨點似的從天而降。

甜蜜的和諧驟然被撕裂,砍殺聲,嘶吼聲,兵刃入肉聲。

馬車被掉落的巨石砸壞,葉善險而又險將奶奶救出。

謝無苔在另一輛完好的馬車上朝他們嘶吼,“善善,快上來!”

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叫她。

葉善一手抓奶奶,一手抱著嬰兒。有敵人過來,她只能飛起一腳踹了過去。

她心想,這孩子太礙事了!

恰在此,又有人持刀砍來,她本能的用嬰兒去擋。那人忽然靜止般停住,倒下後,身後露出顧誠關切的臉,“善善,你們先走!”

他幫忙將祖母扶上馬車,又將孩子交給謝無苔,明明只是一個很順手的動作,葉善卻盯著顧誠的臉停了一秒。

她直接穿過馬車,從車廂躍到車頭,推開已經被射死的馬車夫,一鞭子甩上馬屁.股。

馬車狂奔。

她回頭看,身後是烏壓壓的追兵。

也不知跑了多久,馬車忽然失控,車轅崩裂。

她不得不停下,將奶奶和謝無苔安置在一處隱蔽狹小的洞口裏。

她可以奮力一搏,就像曾經她殺上清風山黑虎寨一樣,可這樣的前提是她沒有後顧之憂。她永遠記得奶奶怎麽死在她面前,這就註定了,她永遠不敢冒這個險。

原本她也可以躲進去,然而嬰兒哭鬧不止。

大概是顧誠先前那個無意識的動作在葉善心裏起了作用,她難得沒有生出捂死她的念頭。

她說:“我引開追兵,你們不要亂跑,等援兵營救或者我回來找你們。”

謝無苔絲毫不覺得不妥,在他心裏,或者說在所有清風山莊弟子的眼裏,他們的大娘子是無所不能的!

他們信任她,像信任他們的神祗一般。

因此謝無苔甚至連一句“註意安全”都沒說,只一再強調,“那你給我們的洞口的雜草放多一點,隱蔽一點。

**

葉善抱著孩子一路跑,因為孩子嘹亮的嗓音,很自然的將追兵引來了。

這是好事。

可當她跑遠了,確認奶奶他們安全了,想甩開追兵的時候,小嬰兒仍舊哭鬧不止。

她厭煩不已。

她一直都直到人類的幼崽是拖累。

她將小嬰兒放在地上,走開。

人都跑遠了,不知為何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。

她站了站又回去。

當她看到追兵手裏抓著嬰兒,獰笑的看著她的時候,她想:我又錯了,既然已經狠心做了決定的事,就不要後悔,不要回頭。

人生的很多錯誤都是在猶豫不決中產生的。

就像現在。

她沒再猶豫,沖進人群。

這一場屠殺經行的並不順利,似乎從一開始就專為了她設計的一場圍獵。

她聞到一股迷香,濃烈的幾乎在她吸入肺管的同時,腦子就意識不清了。

倒下的前一刻,她想,我會死嗎?我不想死。

**

她做了一個夢,像她漫長的永無止盡的輪回。

她遇到過很多人,遭遇過很多事,每個人最終都會選擇背叛她。

無一例外。

有人宣誓要一輩子效忠她,最後卻捅了她一刀。

有人在需要她的時候將她封為神明,卻又在和平穩定後將她視做惡鬼。

有人對她小意逢迎處處討好,不過是要將她榨幹用盡。

有人說要一直陪伴她,不叫她再感到孤單,卻又在她一個轉身,忽然沒了呼吸。

驟然的疼痛讓她從無盡的噩夢中蘇醒。她看到一張正對著自己的臉。這個人她見過,在大將軍府,顧誠還和他說過話。

她當時就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。

“葉姑娘,你醒了?”他笑了,表情陰冷。

葉善看到自己四肢被綁,一只手被匕首當中斬入,紮入身下的長條桌。

如果她能站起來,一定會發現自己所躺的桌子更像是一個祭臺。

而它也確實是。四面滿燃火燭,將整個空間照的亮如白晝。

正在裝神弄鬼做法的黑袍人嘴裏念念有詞。

孟大人盯著葉善看了會,說:“手心都被紮穿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,果然是怪胎!”

“國師,你真的能讓她死後的魂飛魄散,為我兒報仇雪恨嗎?”

黑袍人高深莫測道:“那是自然,我騙你作什麽,你看我的臉,這就是返老還童的證明。”

葉善卻努力翹起頭:“你真的能返老還童嗎?”

黑袍人看她的手都被紮成那樣了,血流不止,還能問這些,眼中惡意不止。

葉善:“那個小嬰兒呢?”

孟大人並不清楚什麽小嬰兒,他心中只有滿腔仇恨,說:“死了!都死了!”

葉善:“死了。”

孟大人忽然拿起匕首,重重紮入葉山另一只手,惡毒道:“你也會死,給我死去的女兒償命吧!”

葉善:好疼啊。

疼得心臟都縮到了一起,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忍著,因為叫疼也沒用。

她說:“女兒?是孟大小姐嗎?她怎麽了?”

孟大人,“怎麽了?你殺了她,你還問我她怎麽了?”

葉善漸漸反應過來,她的雙眼迅速噙滿淚水,語音帶了哭腔,柔弱又可憐,她說:“孟大人,我沒有啊。你冤枉我呀,我雖然和孟小姐有些不對付,但也只是女兒家的矛盾呀。我們沒有仇怨,我為什麽要殺她呀?”

孟大人因她細弱的哭腔,眼裏閃過一絲猶豫,他說:“真不是你嗎?你是土匪啊!聽說你都能殺虎殺豹,兇殘無比。”

葉善的哭聲更大了:“大人,你親眼見過嗎?是誰?是誰要這麽害我,難道她才是殺害大小姐的真兇,故意……”

“你胡說!你閉嘴!就是你!”旁邊忽然傳來女子驟然尖利的哭叫聲。

葉善順著聲音看去,只見紅袖也被綁成和她一樣的姿勢,不過她的神色已然癲狂,像是飽受摧殘,已經神志不清了。

孟大人懷裏還抱著他妻子的牌位,他說:“含君,你說,到底她倆誰說了謊?”

他和含君自幼相識,青梅竹馬,含君病逝那年,幾乎要了他的命。後來他一直未娶,只守著長相酷死其母的幼女長大。

他愛他的女兒嗎?愛。只是他現在已經很難說清,他到底是真的愛女兒,還是只是在女兒身上找妻子的影子。然而在女兒完全背棄自己後,愕然發現,女兒終究是女兒,代替不料妻子。

噩耗傳來的時候,其實孟大人觸動不大。

他一直記得女兒轟趕他時惡語相向的模樣。

他甚至信了袁家人說的二娘子生性頑皮爬樹的時候後腦著地摔死了。

直到他聽說王大將軍在追查曹二的下落,後來聞聽傳言,這曹二就是弘治帝養在深宮專門幫他煉丹煉藥的國師。

也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是命中註定的。

孟大人一直有個妄念,能覆活亡妻。

而恰好,這位國師大人又長了一張能忽悠眾生的嘴臉。他能言善辯,巧舌如簧。因為確實會推演算法,有些本事,竟將孟大人騙的深信不疑了。

也許該說,這世上的騙術本就騙那些願意相信的人。

他們最怕的就是別人告訴他真相,因此更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四不撒手。

孟大人將國師接入府中,國師說隨身還帶了一名侍婢。接來一看竟是紅袖。

原也是機緣巧合,紅袖從袁家逃走,一路往北,剛巧遇上挾持了顧老太太的國師。當時老太太因為女兒的事,身體不大好。合該是命中註定,國師就那麽巧抓了紅袖伺候老太太。

後來國師沒和王朝陽談攏,王朝陽抓他,被他借機逃了。

紅袖便一直跟著他。

孟大人見到了紅袖,女兒的死便是無論如何要有個說法,恰好國師此人又極為心冷,想介紅袖的事顯本事。裝神弄鬼一番,說他女兒的死必有蹊蹺。他來的路上就推算過了,這才不遠萬裏將紅袖帶來了涿郡。

孟小姐死的確實冤,她丈夫袁二生性風.流,那日醉酒歸來,強拉著紅袖就要做那事。紅袖年紀也大了,一直未嫁人,心裏早就對大小姐心存不滿了。剛好姑爺這般,也就順水推舟了。孟大小姐剛巧撞破,怒不可遏,推搡間就出了人命。

紅袖甚至此事一出,絕不能善了,當夜趁家中混亂,就卷了小包裹偷偷溜走了。

她原本也沒想過要去北地找孟大人,那不是自投羅網嘛。她家有個親戚剛好是在同往北地的路上,哪知事有湊巧,剛好被曹二挾持了、

言歸正穿,孟大人狀似瘋癲的問了牌位後,忽而捏著嗓子說:“那就讓她倆自己對質吧。”

孟大人說:“好。”

葉善:“能讓我起來看著她嗎?我想看著她的眼睛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我。”

孟大人無可無不可,拔掉了紮入她手心的匕首。

刺骨的痛有些延遲的傳入心裏,她想大概和她吸入了大量的麻藥有關。她現在鎮個人害暈暈乎乎的,提不起勁。

不過也夠了。

當孟大人順勢挑開幫助她手腕的繩索,讓她做起來說話的時候,她柔弱的笑了下,忽然握住孟大人拿在手裏的匕首朝他自己刺去,因為力量不夠,整個人害撞了上去。

孟大人一擊斃命,死的幹脆。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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